中年男的一天——都是局中可怜人，相逢不问心自知

原创： 方泊兮

早上，5点25分起床，小孩子还睡得正香，我隐约感觉到大孩子并没有起床的动静，就起身去轻声唤他，等他应声了，开始起床了。我才回来准备穿衣。我想起了昨天发生的事。昨天国庆长假结束了，本来我想回家接小孩子，可是，母亲打电话过来，说让你父亲去送孩子吧，孩子在昨天被开水烫了手了。一听这话就感到到心疼，我母亲接着说，他在邻家玩得挺高兴，不吃饭，我费了好大劲把他领回家，给他做了鸡蛋糕，我放在南屋灶房里，想起了去拿香油，想放香油，可是到东屋拿香油回来后，孩子已经扒碗弄到地上，摔碎了，还烫伤了他的小手。我心疼得掉了两眼泪。孩子说‘奶奶，哭了，奶奶哭了！’就这样，我父亲昨天坐大车把小孩子送来了。想回家时，我老婆说太严重了，幼稚园怎么可能收呢？提议让我母亲来看孩子，或者让孩子回家住几天，好了再回来上幼稚园。这下可难倒了我父亲，因为刚收到了家一堆玉米，有的皮还没有掰下来，一院子放不下，街里不让放，堆放了东边的过道里，这两天又下雨，后天，我们村还有会，地也要种……但孩子的事大。他答应了。我觉得家里太忙，孩子还得请假，恐怕不合适。我在给小孩子敷药时，问他疼不疼，他说不疼。玩得很高兴，虽然烫伤的地方挺骇人的，但似乎不十分严重，唯一的担心是怕感染。我于是，跟老婆商量后，他有些生气，让我跟幼稚园的老师沟通，说我不管，我跟幼稚园的老师说吧。我把情况跟幼稚园的师说了，最后的意见是让孩子去吧！我有些不自信，因为老婆的态度很坚决，但我犹豫了之后，还是坚持自己的意见。给家里打了电话，让我母亲明天不要再来这里看孩子了。那边叫醒了大孩子，回到房间，轻轻地掀起来他的左手，看看那手上起了一个大泡被医生剪破的手，药膏都被蹭掉了，干了些，看起来还不那么可怕。我心里安慰自己说，小孩子会很快好起来的，小孩子代谢快！接下来，穿上衣服，刮胡子，去洗把脸，再去厨房用量杯舀米放锅胆里，再加上合适的水，淘些绿豆干净了也放里面，接着按上了高压锅的煮粥键开始做米饭。

这边大孩子已经催我了，“快点吧，不然又误了！”我答应着快步走过来，然后，下楼梯，推电动车送大孩子去上学。学校距离家有三四里路，以后美好的想法是希望能够由他自己骑车上下学，离家又近，可以在家里吃住。而现在才知道根本没有半点可能。现在的学校只能发一个临时出门证，还要定期续期，并且只允许家长接送不允许自行回家。世界就是这样，像一条条的绳索，限制你，不让你这样，不让那样，你伤痕累累，精疲力竭，却半点法子都没有。行在路上，天并没有亮，还有些暗，我让孩子背了一段课文，把这一段的时间用上。大约5点45分，是必须把孩子送到操场上了，我还没有到操场口，他就喊：“到了，到了，就从这下吧！”我看了一眼，已经有一些人在操场里了，有的借助微弱的灯光看书，有的在走过来。我停下了，他很快下了车，头也不回地很快消失在虽有大灯照射却暗暗的操场中。

我回转身，骑电动车回到家里。今天老婆有大课，很紧张。我还得送这个小孩子去幼稚园。到家后，地板已经有几天没有拖了，我的茄克躺在沙发上，老婆说了几次我的茄克脏得都起油了，但没有时间弄。我想拖一下地，可是，又放弃了。我知道，如果一拖地，那我练字的计划就泡汤了。我选择了安静地坐地茶几旁边练字。

6点多的时候，老婆才起床。孩子也醒了，我知道，我练字的时间也快结束了，米饭已经做好，处在保温状态。我去厨房把不锈钢锅盖放上红薯还有从孩子姥姥家拿来的煮熟了的枣还有鸡蛋馒头等，再放到高压锅里，把盖子盖好。接下来，需要洗菜，炒菜，等老婆与孩子都起来了，端上来一起吃早饭。

早饭时，老婆明知幼儿园里提供饭菜，还忍不住再喂孩子一些鸡蛋还有米饭，直到孩子不想吃了，我们一起吃饭，吃完后，幸好还有一些时间，我可以把锅与碗给刷了。然后，带上孩子去幼儿园。

   按规定，7点50前需要送孩子入园。我需要送孩子之后到单位以人脸签到。从家出发，到幼稚园有六七分钟的路。这个幼稚园就设在廉租房的小区里。利益所在，人心变坏。以前，廉租房外的马路上从东往西停满了汽车，后来，被干预。现在呢。在往北的路上，两边，停了许多车。用脚都能想到，这些车跟廉租房的住户肯定是有关系的。所以，走这段路尤其需要小心一些。违规停车，再加上南北来往的车辆，非常不便。最不方便的还是下雨的时候，才堵呢。我就这样花了六七分钟的时间，把孩子送到了幼稚园。还没有到园门口，就望见了一位女老师与两个小朋友在门口笑盈盈地迎接前来上学的小孩子。我走近了，我知道我现在时间不容许我亲自送孩子到教室，想让他从门口自己走到教室。抱他下来，老师主动跟他打招呼“小朋友好！”我家小孩子也弱弱地回了一声“老师好。”我提醒他以后说话要大声些。那右面的两个小朋友 ， 也跟我儿子打招呼。老师趁说话的当儿，拿过了我儿子的小手另一只手就往上喷东西，我吓了一跳。可是已经喷上了。还好，她发现有异样，只喷了手指部分。“你怎么了？”我忙问。随即我心里也明白是怎么回事了。“是消毒剂。是不是手上有伤，不能喷？”她问。我说：“是的。”我打开儿子的小手，还好，受伤的部位在小指下面一部分，没有多少消毒液喷上。我心里才不那么紧张了。我问她“另一只手还喷吗？”她说：“不喷了。喷后让双手搓搓的。手受伤了。就不喷了。”孩子想让我送他，我知道时间很紧，不太合适。那位幼儿园老师笑着说：“乖孩子，自己去教室。跟爸爸BYE BYE!”儿子扭头冲我说了声“BYE BYE。”就慢慢地往教室走去。我看了一会儿，也就离开了。

我骑着电动车，以最快速度往单位赶，还好，没迟到。一上班，就有一大堆事要办。要查听课记录了，抓紧整理，花了不少时间。该上课时，就去上课。上完第三节课后，忽然外面下起了雨，我忽然想起来了，刚才送孩子时觉得忘记了什么事，现在，终于想起来了。忘记把烫伤的药膏送给孩子老师，因为喷消毒剂的事影响导致没想起来。还有，天气变得冷起来，我来上班时也忘记带雨披，孩子也需要多加些衣服。距离第五节课还有四十分钟时间。我决定回家去拿衣服，拿雨披，并且， 还得给孩子送药。这都是现在看来最重要的事。

想好了之后，我就抓紧行动。先骑车到家里，给孩子拿来厚衣服。然后，又到幼稚园送衣服与药。还下着雨，我穿着雨披，来到幼稚园。这里正在上课 ，外面的门锁着。我想，既然来了，不应该这样就离开。就打电话给老师。过了一会儿，老师没有打伞就出来了。隔着门，我把衣服与药递给她，说明了怎样用药。然后，我就回单位了。

拿了两件衣服，一件送给小儿子，另一件要送给大儿子。我到他的教室，给他送去。时间把握得不错，还有余呢。稍微停了一会儿，我才去上课。

上午下班回到家，本来是可以做饭吃饭后休息一会儿，又想起听说别人都完成了教师资格注册，就开始去做这件事，一直忙碌到快上班时，也没有休息。

下午，上班后，就是整理那些听课记录，看作业。几个小时就这样过去了。快下班时，从微信群上又看到消息，说又要开始远程教育培训了。感到非常的累，各种各样的事层出不穷，你永远都要有心理准备，下一刻的时间并不属于你，如果你不早些做自己喜欢的事的话，就会永远这样忙碌下去也不见功。

晚上的时间也需要加班。我接到一个电话，是我父亲打开的。问了问孩子手上烫伤的事，要不要紧。我说：“没事的，他玩得那么开心，要是真的疼很厉害的话，肯定不会这样。”我父亲说：“我跟你母亲也没闲着，另外一块地玉米也收到家了，麦子也种上了。”我心里暗暗庆幸坚持没有让母亲来看孩子，家里其实也忙得很！

22点多，我回到了家，刷牙后就休息了。明天像打仗一样日子还等着我去拼呢！

谁能告诉我，为什么社会越进步，人越来越忙？难道要一下这样下去吗？从幼儿园到小学到初中到高中、大学、读研，工作，一直忙碌到退休，这样的生活就是从前期待的21世纪的幸福生活吗？我想起了一句话，机器越来越像人，人越来越像机器，呵呵——唉！都是局中可怜人，相逢不问心自知。奋斗吧，什么都无需说。

（总共3170字）2019年10月8日